“前面的某个院子有什么？”
“药人。”姜婉收回视线，神色凝重的望着石尚书。
听到这个陌生又有点熟悉的词语，石尚书眉头紧皱：“药人是什么。”
姜婉转头望着身前领路的管事，微微扬起下巴，神情淡淡的道，“陛下没有登基前，郑家曾有人拜药神谷谷主为师，带回延年益寿的秘药进献给先帝，不过一日，此人便被流放。
坊间传言，这位郑家后辈以活人为药引，用血肉饲养邪蛊，百日成药，取心头血熬煮成神仙汤，被张太医识破，先帝担心此事公布，太后和陛下在宫里举步维艰，便决定秘密处置献药的人，对外面宣称流放。”
领路的管事脸色煞白，石尚书立刻知晓姜婉所言非虚，再次抬眼看向身边妖艳异常的芍药，一股寒意爬上背脊，直窜进心里。
“来人！给我将这芍药花圃挖开！还有前面的桃花林！”
事情突然严重，郑国公府的下人立刻去禀报郑大夫人和郑二夫人。
郑大郎和郑大夫人先行过来，刚刚走近便看到芍药花圃被铲平，刑部的人拿着铁锹镐头，一下一下的往底下深凿。
“石大人，顾少夫人，你们在这里发现了什么？”郑大郎之前听人说，刑部和姜婉等人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怎么突然有了新发现！
“快了。”石尚书紧紧盯着花圃翻动的土壤。
目前已经掘地一尺，再往下便是就很难挖动。
锵！
铁锹遇到了阻碍，石尚书立刻大喊：“从周围挖！不要破坏里面的东西。”
所有人都打起十二分精神来，唯独姜婉反而更关注前方的桃林，芍药也算是临近花期，经历暴雪冰雹后还能盛开的桃花树，才真的奇怪。
很快，花圃下来面挖出来一些骨头，仔细去除土壤后，石尚书稍微松了口气， 不是人骨，瞧着像是牛马羊之类的动物头骨大腿骨。
他正要问姜婉，回头发现姜婉已经朝着桃林走去。
石尚书没有多问，留下几个人继续在芍药花圃这边挖掘，他则是跟着姜婉来到桃花林这边。
过来后，他忍不住伸长脖子嗅了嗅，这香味太浓烈，不像是普通的桃花香。
姜婉走到桃林里，顺着奇异的香味，站在最中间的一颗桃树下，望着头顶上簇簇盛放的桃花，静静地道：“挖这里。”
在姜婉的指挥下，桃树被斩断，根茎被小心挖出来，在盘错的树根中，一只腐烂的手出现的众人面前，上面爬满诡异的黑色虫子。
翻滚间，偶尔能看到几只蠕动的白色蛆虫。
“呕！”跟过来的郑大夫人正好望见这个画面，顿时胃里翻涌，弯腰吐出一口酸水来。
“来人！送母亲回去！”事关重大，郑大郎知道，郑国公府也许能和疫病无关，但更严重的罪名，也在此刻被人揭示出来。
“不用！”郑大夫人强撑着想吐的冲动，抓紧儿子的胳膊，目光坚定的望着被众人围住的桃树，“我要看看死的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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