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迎春还在那里叫嚣着都是顾岁暖的错，她不过是想让顾岁暖血债血偿之类的话。一种无力感占据顾岁暖的心神。
特别是迎春还一副以为自己有多正义模样。
不可否认，曾经的原主在柳氏的照料下，性子泼辣，狠毒，算不得一个好人。
但无论是原主，还是顾岁暖都不欠迎春什么，珍珠更是不欠她什么。
想来迎春平时的那么唯唯诺诺，谨小慎微，不是因为那是她害怕犯错的生存之道，而是担心自己被赶走，就没办法背刺顾岁暖了。
“当时，我就该听你的。”顾岁暖对着朝厌，呢喃出声。
明明在顾岁暖在宫中住下不久，朝厌跟她提议过把迎春换掉。朝厌一向不信任任何人，有那样的提议，也不过是因为迎春并不是他们的人。
顾岁暖看着迎春小心翼翼，生怕被赶走的样子，她还是心软留下了迎春。
可是顾岁暖的好意换来的却是珍珠的惨死。
这么久以来，迎春从未对顾岁暖动过手，想必是看到了顾岁暖的身手，也知道顾岁暖会用毒。所以她只能隐忍到现在，终于等到了她以为合适的时机。
“岁岁，这不是你的错。”
朝厌还是第一次见这么悲伤的顾岁暖。大抵是平时，那个冲锋陷阵，不要命的人都是顾岁暖，其他人则被顾岁暖保护的很好。
珍珠的死实在是突然，更别提迎春一直说着“都是因为顾岁暖，珍珠才会被杀”这种话。
“你的善意从来没有错，只不过是有人眼瞎心盲，辜负了而已。”
朝厌轻轻握了握顾岁暖的手，温声安慰。
顾岁暖侧头看他，却连一个牵强的笑都扯不出来。
黎明还未来临，漆黑的夜空却飘起雪花，顾岁暖下意识回头，看了眼还躺在雪地里的珍珠，不想让她淋雪，顾岁暖决定速战速决。
见顾岁暖想走向迎春，朝厌松开了相握的手，让迎春身旁的护卫后撤几步。这件事还是让顾岁暖亲自解决比较好。
顾岁暖来到迎春面前，一脚将她踹翻在地后，踩着她的胸口，拔出了旁边护卫的剑。
就在顾岁暖要捅下去时，迎春疼得晕了过去。
司命薄，让她看看那些真相吧。
顾岁暖不急着把她弄醒，反倒在心里命令。
这对司命薄来说到不是什么难事，它潜入迎春脑中，很快就为她制造了一场走马灯一般的梦境，将施舍，误会一一呈现在迎春面前。
等到迎春知道得差不多，顾岁暖脚下一用力，迎春疼得瞬间清醒过来。
迎春看到顾岁暖举着剑对着她，想到濒死时的梦境，这才后知后觉明白过来那些真相。
“小姐，小姐……别杀我，这只是一场误会……我不是故意的……我……奴婢知道错了！”
“知道错了就好。”
顾岁暖声音平缓，一如往常，迎春心里带了侥幸，还以为一向善良的顾岁暖这是原谅她了。
“杀人偿命，天经地义。下去跟珍珠好好道个歉吧。”
顾岁暖挥剑划破了迎春的喉咙，动作太快迎春还没反应过来时，鲜血已经开始涌出。
迎春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睛，用还完好的手捂住了脖子，她嘴巴大张，似乎还想再辩解，再求饶，可是一开口，大口大口的鲜血从口中涌出，窒息感也紧跟着袭来。
“把她拖到枯井边，丢进去，看着她断气。”
顾岁暖下达最后的命令，她的剑术那么好，自然知道那一剑不会让迎春立刻死去。而是在绝望中，被自己的血呛死。
顾岁暖想当时的珍珠也是这么绝望的吧，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信任的人砸死抛尸枯井，相比之下，只是这点报复，又算得了什么呢。
“走吧。”
顾岁暖来到珍珠身边，想要抱起她，十一却拦在顾岁暖面前，直接跪了下去。
“小姐，…她的后事，可以交给奴婢吗？奴婢和……珍珠自幼相识，想要亲手操持她的后事。”
顾岁暖有些意外的看着十一，比起珍珠的活泼，十一看起来沉闷，恪守本分许多，难得见她会站出来说出这番话。
顾岁暖点点头，也明白比起自己，珍珠和十一要更熟一些，交由十一应该更好。
“我可以参与吗？我想看着她安葬。”顾岁暖开口询问。
“当然没问题，小姐。只是珍珠她曾经对奴婢说过后事该如何操办，奴婢答应过她才会站出来请求。小姐您对珍珠很重要，她也希望您能来。”
“我知道了。十一，珍珠她叫什么名字？”
顾岁暖想到珍珠不过是她母亲在时，给小丫鬟取的名。顾岁暖还没有问过她真正的名字。
“小姐，珍珠她与奴婢一样，只有代号，并无名字。她的代号是九，平时我们都喊她阿九。”
“阿九……”顾岁暖望着十一身后的珍珠，记下了这个称呼。“雪越下越大了，十一你带她离开吧，外公那边我来解决就好。”
“多谢小姐。”十一感激的朝顾岁暖磕了个头，起身带着珍珠就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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