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愣了下，随即很快调整好情绪。
茶都泡了，还在乎送过去吗？
宋婉端起托盘，走到司亦臣和几位客户面前，一一将茶盏递过去。
到那位王总的时候，只见他故意捏了下宋婉的手指。
这个微妙的举动，被司亦臣看在眼里，望向宋婉时，只见她脸上并没有任何反应，眼神瞬间暗了暗。
最后一杯，宋婉才端给司亦臣，她没像其他人一样递给他，而是放在他手边的茶几上。
“司先生，请慢用。”
柔柔的说了句，准备退下，却在这时，司亦臣看了她一眼。
“宋小姐既然是来谈业务的，就坐下一起听听，这几位老总也是想代理那款抗癌药物的。”
他话音落下，只见那几位客户的目光都望向她，眼神捉摸不定。
宋婉皱了皱眉，没有吭声，却也顺从的坐在了沙发的角落。
“刚才说到哪了？”
司亦臣收回目光，说完，就见那位王总立马放下茶盏。
“司董，这款抗癌药，如果你交给我们代理，我可以保证，会在三个月内投入晟城所有的医院和药店，回报率不会低于这个数。”
他伸出几根手指，神情势在必得，而其他几个人一见，都不约而同露出一抹遗憾。
原本这种事情，是不会如此正大光明的谈，但司亦臣是什么样的身份，他说了要一起谈，没人敢反对。
而王总给出的条件，已经超过了所有人的上限，他们给不起。
“宋小姐，你怎么看？”
正当所有人都觉得王总稳操胜券的时候，司亦臣却朝着默不作声的宋婉看过去。
她抬起头，漂亮的脸上浮上淡淡的笑容，转而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一份资料。
“司先生，这是我对这款抗癌药做的市场分析，虽然王总提出来的条件十分优厚，但我想，您对这款抗癌药的预期，不会只限于此。”
说完，她将资料放在司亦臣面前，看着他接过。
在他看资料的过程中，周围陷入到一片安静中，每个人脸上都各怀心思。
终于，当他放下资料，目光环向其他几人。
“各位，关于新药的代理权，我还需要考虑一下，你们先回去等消息吧。”
听到他这样说，王总马上脱口而出，“司董，如果你觉得我提的条件不够，我还可以再往上加一个点。”
“王总，我刚才说的很清楚，我需要考虑。”
说完，他朝魏新明看过去，“送几位老总出去，宋小姐，你留下。”
他的话，让其他几个人心照不宣，站起身告辞，唯独王总，望向宋婉的目光，夹裹着几分阴沉。
“王总，请。”
魏新明走上前，做了个手势，见其他人已经离开，王总只得不甘地站起身。
“看来宋小姐不光是茶泡的好，以后有机会一起吃个饭，我倒是想向你好好讨教一下这泡茶的方法。”
“王总客气了，那改天约。”
宋婉礼貌的说完，就感觉到身边传来一道阴慽慽的目光。
她故意忽略掉，直到办公室里只剩下她和司亦臣两个人。
魏新明将几个人送出去后，就瞅眼色的将所有的落地窗帘给拉上，遮挡住了外面的视线。
“宋小姐当着我的面，约我的客户，似乎不太好吧？”
当窗帘关上，司亦臣冷冷而出，宋婉看向他。
“那我总不能当着你的面，打这个老色鬼一耳光吧？岂不是更不好？”
她微微挑起眉，露出几分无奈，司亦臣一听，唇角微不可察的弯了下。
“知道对你不怀好意，还和他约?”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司董你知道我想要这个单子，还找来一帮竞争者，不也是故意的吗？”
她直接挑明，司亦臣脸上没有一点被戳破的尴尬，反而饶有兴趣的用手指轻轻敲在那份资料上。
“什么时候学会市场分析的？”
“在牢里学的。”
宋婉一点也不遮掩，“三年牢，除了踩缝纫机，还学了很多东西。”
她说的平淡，落在司亦臣耳朵里，却十分不是滋味。
这三年，他在国外，刻意避开她的一切消息，连她提前出狱，都不知道。
却没想到，却在来晟城的第一天，就再次见到她，甚至还擦枪走火了。
“看来这三年牢，也没白坐。”
“是，没白坐，司董当初教训的是。”
她语气出奇的平静，司亦臣眼底浮上暗色，前一晚见到他，还恨之入骨。
这才短短一晚上，竟然提起送她坐牢的事情，如此淡定。
为了笔订单，她还真能做到委曲求全。
想到这里，他心情有些烦躁，眉眼也比刚才更冷几分。
见他不说话，宋婉也没再开口，两个人就这样僵持住，像是彼此在较劲。
终于，司亦臣打破对峙，端起桌上的茶盏，往嘴里一送，皱了下眉，朝她面前一递。
“凉了，去换杯。”
她接过，没吭声，走到一旁，重新端了杯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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