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冰冰的话语刚吐出，齐瑞光就后悔了，恨不能拿胶带把自己的嘴堵上。
可是刚才莫名其妙的就有一股邪火，嘴巴根本不听自己的使唤。
人生大抵是如此。
上帝觉得生活需要波澜，无端搞出一些曲折。让心情大起大落，多一些选择。
齐瑞光懊恼的垂着脑袋。
感觉空气里都泛着夜间的冷，冷到骨子里。
“客人，您的菜到了。”
突然的声音打破宁静的氛围，服务员推着餐车，把一盘盘精致的菜肴放在桌子上。
食物的香气通过鼻子钻进去，勾引着人的味蕾。
两个人静默着不说话，相对无言。
秦瑞光是不知道怎么开口，木灵栖是不想开口。
服务员全当看不见，快速的上完餐，迅速的退出去。
眼神儿都不带漂一下的。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更何况不是谁都有那么旺盛的底蕴去配那多余的好奇心。现实世界也不是小说，没有那么多的狗血。
人类往往冷漠的像一块冰，捂都捂不热。
女服务员轻轻关上门，嘴角微勾，眼睛里满是愉悦。
晚上才好玩呢。
“娟娟姐，你最近怎么又瘦了？不像我，喝水都会胖。好羡慕啊！”
“这小蛮腰，只手可握。怪不得男人都喜欢腰细的女孩子，搂着也太舒服了吧。”
齐乐娟收起嘴角有些邪恶的笑容，微微偏头掐了掐身后突然靠近的小姑娘。
圆润的小脸，故作苦恼的眼神。
可可爱爱，没有脑袋。
“肉嘟嘟的不好吗？”你不知道我有多么爱不释手。
齐乐娟又捏了捏手上的小圆脸。
手感是真的好。
软绵绵的，傻乎乎的，白白胖胖的。
两道脚步声随着断断续续的话语走远。
齐瑞光趁着上菜的时间终于组织了一下措辞，
“穆青……”
“食不言，寝不语。”
刚开口就被打断了。
现在齐瑞光心里很慌，别这样，我害怕！你别不理我。
之前吃饭也不是没有交流过，怎么现在突然就不行了？
“我……”
木灵栖抬起头来，目光清凌凌的看着他，把他所有的话全都看了回去。
齐瑞光呐呐的闭了嘴，拿起筷子食不知味的吃起饭来。
两个人难得安静的坐在一起，再也不复往日的融洽。
齐瑞光懊恼的在心里撞墙，观察着对面的人。看她细嚼慢咽，看她无波无澜，看她放下碗筷。又在对方抬起头的前一秒，垂下眼眸，蜗牛一般吃着面前的饭菜。
是不在意吗？又很生气。
矛盾的想给自己两拳。
错的又不是她，她不该生气吗？
又觉得矫情，像是神经病人。
变得不像是自己。
回过神来，不知又过了多久，对面的视线始终没有离开。
是生气了吧？刚才的勇气已经离开。齐瑞光扒拉着碗里的饭，好像他眼里只剩下食物。
时间在清醒中变得煎熬。
门口的脚步声来回走了五趟，第四趟闹哄哄的人比较多。应该还喝了酒，说话有些大舌头。
齐瑞光吃饭的速度越来越快，肚子早就吃撑了，圆鼓鼓的，想偷偷松一松腰带，又不敢，总觉得无处遁行。
手上的动作终于停下来，还是不敢抬头。
木灵栖早就想好了。
无牵无挂，独自一人，挺好。
不用去担心什么人，也不用考虑自己的去留会给周围的人带去什么？或者是带走什么？
“吃好了吗？”
“嗯”
“走吧。”
齐瑞光坐在椅子上没有动，木灵栖走过来的时候，死死拉住木灵栖的衣角，“别离开我，好吗？”
声音可怜巴巴，脑袋都不敢抬。
突然就变得卑微。
木灵栖一直以为自己是很冷血的，下了决定就会走下去。
可是看着低垂的脑袋，她突然很茫然。
心软的决定和他在一起，又自认为好心的想跟他分开。
原因也只是一句不好听的话而已。
相较于对方万水千山的奔赴，近乎卑微的痴狂。
一句话而已，似乎根本不算是什么。
也只是一句话而已，自己选择了抛弃。
似乎是冷血了一些。
木灵栖伸手握住了拽她的手，那只手莫名的开始颤抖起来。
“我们回去吧。”声音里带着安抚，平静的语气又似乎是妥协。
颤抖停止，齐瑞光不可思议的看着旁边的女孩。
被原谅了？
说了那么过分的话之后，还能被原谅？
齐瑞光立刻心花怒放，握着的手微微收紧，然后又松开。
“对不起”
“嗯”
木灵栖拉着人，像是大人牵着一个小孩子，一路把人牵回房间。
身材高大的齐瑞光被人这样牵着，没有丝毫的不自在。
拨云见日，满心欢喜。
旁的全然没有注意到。
……
灯光璀璨，夜幕看不见星。
一道身影刷卡进入75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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