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何皎皎适当提出意见，这厮从头到尾都在观察她。
谢子意似笑非笑看她，半刻钟后又拿画板给她看。
何皎皎嘴角抽抽：“......”
这一次是她假哭讲故事的模样，声情并茂得就像当年学校里《感恩的心》卖书骗子。
“殿下。”
“故事讲的很好，比给我的讲得好。”谢子意收起画板，满意地弯起眼眸。
“都是假的，我不过是在报复何景舟。”何皎皎讪笑。
“很精彩，下次我也想听这么精彩的故事。”谢子意眼角都泛起了笑意，如春风温润。
何皎皎明白了，原来是因为给他讲的故事没有何景舟的精彩，所以他才画她的丑照？
想发怒又不敢。
“那下次我讲好故事给你听！”她忍了。
谢子意靠在马车窗户旁，睫毛轻颤，他颇为闲适转移话题。
“为什么不直接杀了何景舟？”
何皎皎似乎从来都没有相信过任何人，包括凌波湖这一次的事。
她只信自己。
谢子意也不着急她的回答，只是拨动手上的紫檀木佛珠，表情愉悦。
马车外光影偶尔落在他清隽眉间，仿若神祗。
何皎皎现在看向他还是微微有些晃神。
“殿下可调查过傅昀是怎么样的人？”
“家境不错，花天酒地，纨绔不化。”谢子意给出回答。
“那殿下又可知何景舟是个什么样的人？”
“蠢人。”谢子意神色温柔而云淡风轻。
“那殿下觉得直接让她死了好还是将她和傅昀凑在一起生不如死更好？”何皎皎给出选择。
“皎皎比我聪慧。”谢子意声线温和，跟她闲聊。
“那明日就是何景舟的成亲之礼，殿下想不想去看看？”何皎皎凑近戳戳他的腰。
谢子意当即浑身紧绷，眼睫颤了颤，一时之间没了反应。
“殿下？”
“去。”
何皎皎心满意足了。
翌日。
丞相府再次匆匆忙忙披红挂绿，办的还算隆重。
由于何景舟偷人这事儿不算光彩，所以来的人不算太多，但依旧有一些重要官员家眷。
毕竟丞相的名头摆在这里，办事能力确实不错，不过后宅管理就不用提了。
三皇子四皇子五皇子也早早到了，谢子昂和谢子羽凑在一起说话，各家夫人同样也在闲聊。
谢子意和何皎皎来的算晚了。
“皇兄！”
“皇嫂！”谢子昂笑眯眯打着招呼，伸头往她身后看，没看见人嘴一撇。
谢子羽也眼巴巴的看着何皎皎。
其余三个皇子跟着见礼。
“见过太子殿下，太子妃。”
周围人同时恭敬行礼。
谢子意慢悠悠抬手让众人起身，众人这才重新聊开了。
“皇兄这几日过得还算悠闲，还有闲心来参加丞相府婚宴。”三皇子忍不住开口，脸上的鼻青脸肿还没有完全消下去。
四皇子也是一样。
五皇子压根儿没明白身边两人在打什么哑谜。
谢子意笑容温柔，不见一点戾气：“三皇弟和四皇弟有空闲，孤自然有空闲。”
“可不是，我怎么听说三皇弟和四皇弟前几日被打了？”何皎皎关切提问，同款温柔面具。
五皇子惊讶：“三皇兄四皇兄你们不是说摔的吗？”
三皇子四皇子脸色铁青：“......”
正在此时，丞相何瑞也过来寒暄了，人多的都快围成一个小圈儿了。
“殿下，我去找二妹妹聊聊天，想必出嫁前夕，她也是紧张的。”何皎皎不想听他们扯老太太的裹脚布又臭又长。
“是么。”谢子意扬唇笑道：“皎皎可要早去早回，我会想你。”
恰好丞相何瑞也听见了何皎皎的话，他表情复杂愧疚：“皎皎，难为你不与你妹妹计较，去看看她也好。”
“爹爹说的是，我这就去看二妹妹。”何皎皎微笑，扭头进了里屋房间。
里屋喜庆，何景舟正在恶毒咒骂。
“何皎皎，她算计我这一遭，我定然不会放过她！”
“当初本就应该是我嫁入太子府，成为站在太子殿下身边的人！”
“她不过就是一条毒蛇，何其歹毒！”
“贱人！”
为何景舟梳妆的丫鬟一抖，半个字都不敢多说。
何皎皎倚在门边静静听着她骂人，然后笑眯眯：“二妹妹，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
何景舟骂人的声音一顿，紧接着死死看向她，眼看着就要砸翻梳妆台。
何皎皎温柔摆摆小手：“这么激动做什么？”
她的话无疑是火上浇油，何景舟更加暴躁了，骂人的话一句跟一句。
何皎皎似是不在意，神色自然，还挑着事儿的刺激她：“二妹妹昨日与傅公子可还算是渡过一个美丽的午后，白得了一个郎君。”
“临安城对二妹妹的故事传唱力度还不错，大家几乎都知道了。”
她有些苦恼：“也不知道傅公子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娶你回府的，想来他也是真心喜欢二妹妹，也算是一段好姻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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