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怎么了？我只知道上次云湖湾的开业仪式上他们见面了，而且小姨跟云成玉的爷爷好像蛮熟悉的。”程林染能知道什么，她忙得很，“小姨怎么了？”
“没事，就是随便问问。”程老爷子打了个哈哈遮过去了，“云家那个老东西寿辰，你有空也一起去吧。”
程林染想都没想：“我没空。”在接触到程老爷子的目光之后，她认怂说，“我哥不让我打云家的主意。”
“老程啊，你这孙女跟你年轻那会儿一样有血性啊！但她比你听劝。”齐老爷子笑呵呵地说。
程老爷子瞥了他一眼，问程林染：“你哥怎么会这么说？”
“我……觉得云湖湾的地段不错，觉得周围可以开发。”碍于齐氏爷孙在场，程林染的话在嘴里转了个圈，“但是我哥说云成玉不适合合作，我也不是他的对手。”
“他还算有个哥样！”程老爷子冷哼，“云老东西的寿辰你和你哥都跟我去！”
“爷爷，你是不是有什么小道消息？寿辰是不是有事发生？”
程老爷子慈爱地看着程林染，开玩笑道：“去给你和你哥看看手足不团结的后果。”
“……爷爷，我应该不会跟我哥抢老婆。不过爷爷，都这个时候了云家还要办寿辰？不怕到时候办难看吗？”
“整个北城，他们家是头一份好面子的。”
程林染看向说话的齐老爷子，等他说下去。
齐老爷子也乐得跟小辈说话，继续道，“当年若不是因为云家好面子，现在的云家也不会到这个地步。”
在场的四人只有齐远不知道当年的事情，但他也不好奇，只是静静地坐着听他们说话。程林染知道一些内情，但她此刻也是不说话的好。
“云家那个老东西的身体也不知道他能不能熬过今年。”齐老爷子不是在咒人家，他确实有收到过消息，“去年十月，云海重金挖了三名国外的顶尖医生住进了云家，云海还因此压了云河一头。”
“到了现在，云海还没有十足的把握压制云河？庸才。”程老爷子对云海的评价如此。
齐老爷子冷笑，一直看不上云海：“他只是占了‘长子’的便宜，云河那小子生得晚了，又没有云海那么不择手段。他那小儿子也是一门心思进了云氏，在云氏他不仅要防云河，连亲生儿子都要防着。”
“果然是庸才，一把年纪了在公司里连个身边人都没有！”程老爷子摇头道。
“都是他应该受的。”齐老爷子冷哼。
“爷爷，齐爷爷，我就先不听你们骂人了，我上去找手机了！”
“等等。”程老爷子按住她，问，“乖乖觉得云家会乱吗？”
齐老爷子乐呵呵地喝茶，当作没听见的样子，倒是齐远一直在看着她。
程林染不紧不慢问道：“怎么才算乱？”
齐老爷子闻言瞅着她，说：“兄弟阋墙、兔死狗烹、云氏倒塌。”
“如果到这个地步的话，我觉得不会。”
“那你觉得会走到什么地步？”齐老爷子浑浊的眼睛里有了些期待。
“云氏这么多年的根基在，不会因为云海和云河的矛盾就倒下。但是兄弟阋墙是一定的，云河肯定不会放过云海，云河我不了解，但是云成玉也不会让云海一家三口好过，云成玉在外这么多年不可能毫无准备就回来了，他又借着云湖湾和他爷爷的面子走了关系人脉，他爷爷虽然给了他好处不假，说得难听一点就是铁链拴疯狗，等铁链断了疯狗肯定是要咬人的。”
“铁链拴疯狗，倒是形象。”齐老爷子笑得开怀，“老程，你的孙女有点意思啊！”
程老爷子没搭理他，让程林染上楼了，“乖乖，上去吧。”
程林染也听话地上去了，云氏不可能垮，就算是云氏自己坚持不住了，云氏的盟友也不会允许他们就此坍塌，所以云家的内斗结局还很难说。
齐老爷子坐了一会儿，就和齐远回去了。
花与程晚上来接程林染时，被自己爷爷抓住去书房待了一会儿才被放行。
“我听说下午那会儿齐远来了？”花与程开车驶出老宅，问程林染。
“是的。”
“我听说他打算进北城的竞协，齐仲昀在帮他，他这是要退役了？”花与程悄悄看了一眼程林染的脸色，见她没什么特别的表情，才说，“齐爷爷住在家里就是在游说爷爷答应订婚，你猜是给谁订？”
齐老爷子就是为了齐远来磨程老爷子的，谢老爷子是他请来的说客。
“爷爷刚才找你就是说这个？”程林染反问。
花与程点头：“对啊，又是我干这差事。”
程林染无所谓道：“可以订，我没关系。”
“没关系？那你是喜欢他还是不喜欢他啊？”
程林染问：“这个重要吗？”
花与程一滞：想到了谢临星，坚定道：“重要。”
程林染又问：“为什么？”
“……”花与程不知道该怎么说，但是事已至此他必须得说点什么出来，“重要到如果你没有喜欢的人，家里支持你一辈子一个人生活，你是我们程家的骄傲和公主，所以你有权利去选择所有喜欢的，不管是人和还是东西。”花与程看了程林染一眼，接着说，“我们不需要你委屈自己，所以如果你不喜欢齐远，家里会拒绝齐爷爷的。”
“……”花与程的话在程林染的耳朵里转了一圈又出来了，“好的，那就先不定了吧。”
花与程笑了笑，答应道：“好。”
“漫漫，家里给你提供的所有东西都是你应该得到的，所以你不用想着还给家里什么，只要你好好的我们就很开心了，我们都很爱你、很信任你、很尊重你。”
“嗯，我知道。”程林染一直知道。
花与程跟着前车停下等红灯，他认真地看着程林染，眉心皱了起来。
程林染随他看着，直到红灯变绿，她才说，“哥，绿灯。”
“嗯。”花与程在心里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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