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阵履带声，牙轮钻头被后面的工程机械抽了出去。
看着那个被钻出来的、差不多直径能有半米的圆形孔洞，又看了看停留在3分02秒的计时，在场的学者嘴角都是一抽一抽的。
一米厚的花岗岩，还有外层混凝土，3分钟就钻透了？
金刚石钻头都没这么牛逼吧，这尼玛是个啥材质啊？
关键洞口直径还不小，而且钻头用的明显也是金属，成本肯定比只适合钻小孔的金刚石钻头要低的多。
这要是被用在隧道挖掘，或者其他施工领域里，那效率还不得杠杠的！
想到这，这群人纷纷眼前一亮。
如果这就是那种SPSF-1367特钢的话，什么他妈有毒没毒，管它生产的时候会不会造成污染，都是特么的污蔑！
只要把这种高强度耐磨工具弄回国内去，哪怕是开个钩机租赁行，都够赚翻了有木有。
不，不止是施工。
这么好的材质，军工才是它的最终归宿……
老外们能识货，国内的学者自然也能想到这一层。
江繁凯院士皱起眉头，眼神中尽是凝重。
“曹老，您说邱博士到底想干什么？”
瞅你那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这要是让他看到TQ合金，眼珠子说不定都得飞出来……
想到这，曹院士咧了咧嘴，笑着说道：“还能做什么，推销产品呗。”
“可我怎么感觉，更像是在推销军火呢？”稍微犹豫了一下，江院士还是说道：“这种级别的特钢，国家应该不能让出口吧？”
“那我上哪知道去？”老院士耸耸肩。
“可我觉得……”
“哎呀小江你这个人真是，操心病，放心吧，小邱做事有分寸，不会胡来的。”
两人间的对话暂时告一段落。
不结束也不行，因为逐渐反应过来的众人，已经引爆了场中的气氛。
“邱博士，请问这个钻头是用SPSF-1367特钢制作的吗？”
“邱博士，什么时候开始样品检测，请问我可不可以参加？”
“不用上手，能让我旁观就行。”
瞥了眼正搁那掏降压药往嘴里送的缪勒，邱睿不厚道地呲牙一笑。
一把年纪了还这么跳，该！
又扫了眼跟闹市一样的场内，他双手虚压。
“诸位不用着急，既然你们又有兴趣了，那我就勉为其难继续按照原定流程走下去好了，另外，接下来还有其他安装了全新材质工具的工程机械施工演示，并有我们从海外进口的同类型工程机械做对比，大家届时可以前往观看。”
说到这，他一拍脑门，“哦对了，差点儿忘了，今天所有的工程机械都有我国的福工集团友情提供，你们要是有兴趣，会后可以和他们聊一聊引进设备的业务。”
听到这话，又有人提问，“请问我们不能直接买现成的工具回去吗？”
对此，邱睿表示，“抱歉，工具不零售，而且蔚蓝科技目前只生产母材，不管具体的加工。”
这话就是纯忽悠傻子了。
就像他先前拒绝福工的人给出的理由那样，SPSF-1367特钢之所以性能如此优越，就是因为它是直接被3D打印出来、一体成型的。
后期不管怎么二次加工，都会对其内部结构造成一定程度的损伤。
这种损伤虽不致命，却会严重降低其金属性能。
而之所以要这么忽悠人，邱睿主要出于三点考虑。
其一，只出口母材，让他们拿回去自己折腾，也折腾不出啥好东西，只能灰溜溜地跑回来继续买成品。
其二，购买成品的话，种类上的限制就容易多了。
说白了只有铲子、钻头、刮刀、滚刀等工程用品，可以从一定程度上削弱被他们运用在军工上的可能。
其三，想单独进口工具，那是万万不能够滴。
以后要是想要拥有这种工具，就得买整机，接受捆绑销售。
而且坏了他们还修不了，只能拿回来重新喷一遍，维修费嗷嗷贵。
如果坏到修不了了怎么办？
那还用问，重新买一台整机呗。
不过，这又是在发布会上帮福工打广告，又是帮他们捆绑销售的，邱睿到底图啥？
很简单。
蔚蓝科技已经获得了上面的许可，商务团队正在和福工集团谈20%股份收购的业务。
再多不是国家不允许，而是蔚蓝科技的实力不够。
人家去年（2012）光营收就达到了二百多个亿，能买20%已经算是他邱某人颇有家资了……
接下来，等特钢往外销售一段时间，然后国家再按照剧本，后知后觉地掐断出口大门，未来的局面就是：
海外明面上买得到SPSF-1306特钢的，就只有福工的工程设备；
而背地里，虽然能弄到母材钢锭，但溢价会是开始的几倍乃至十几倍。
关键拿回去还加工不出什么复杂的东西，只能简单切开当钢板用，还要受到钢锭大小的限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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