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聿衡一直没有带她去浴室，似乎是在等着什么。
她能感觉有些恶心的东西一直在身体里。
很难受……
见她一直蹙眉，不愿意说话的模样，他的心里不好受，抚摸了一下她的脸，拿了湿巾纸帮她擦脸。
“娇娇，说话。”
他的语气很不好，蕴着一层寒冷，她不想回答，但，又怕他发疯，她这样的身体受不住。
一个月没有说话了……
现在开口，竟然有些不会说话了，她合了合眼睛，许久之后，在他等的快要发疯时开口了。
“你能不能不要去……找他……”
“我们好好过……”
她已经不奢求什么逃跑了，无论是哪里都能被他精准无误地抓到，然后，带回来。
两年平静的生活仿佛就像是做了一场美梦，梦醒了，还是回到了原点。
周聿衡也不想她第一句话，还是为了那个男人，他们两人之间似乎总是为了对方着想。
而，自己则像是小丑一般。
想到这里，他冷笑一声，但动作还算是温柔地摸了摸她的脑袋。
“我对其他人不感兴趣，是死是活，我都不想管，我只想你在我身边。”
“娇娇……”
“嗯。”
“好……”
“我想洗……澡……”
“嗯。”
“我抱你去。”
“……”之后两人之间的关系变的特别微妙，她突然之间变的很乖，无论是什么都很配合。
让她往东绝对不会往西。
她每天陪着汤圆，他给她开的花店，她没去过几次，每次去都抱着汤圆去转一圈，然后，回来了。
汤圆的精神肉眼可见好了很多，毛发光泽发亮，周聿衡也每天神清气爽。
只有她的脸色肉眼可见憔悴了。
她成天捧着书，抱着猫坐到了花园里的凉亭里，之前她喜欢窝在卧室里，卧室里的那把沙发被他移走了。
虞娇也不想说什么，随便他去了。
汤圆乖巧地趴在她怀里，异色的瞳孔目不转睛看着她，偶尔还喵呜叫一声。
两个月，它又胖了回来，一只肥硕的猫咪趴在她怀里，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加上它这乖巧的小模样，她总是想煤球，想到裴淮之，想到他们在垃圾桶里捡到了的可怜小猫。
“……”
它又在自己怀里叫唤着，一时间，她有些恍惚，眼泪不明所以流了出来。
汤圆也有些不知所措了，生怕自己惹怒了她，她又要抛弃自己。
“喵呜……”
“喵呜……”
它着急叫唤着，还用毛茸茸地大尾巴扫过她的脸颊，似乎是想帮她擦眼泪。
虞娇愣了一下，然后，自己抹掉了，抱紧了怀里的猫。
“汤圆……”
“……”
周聿衡今天下班比较早，听说她一天都没怎么吃饭，又给她买了些饼干。
每次回家他归心似箭，恨不得自己飞回来见她。
一踏进北苑就瞧见了靠在躺椅上的小人，他的心跳加速，呼吸都凝固住了。
他放缓了脚步走了过去，然后，在她面前停下，看着她怀里肥硕起来的猫咪。
觉得有些好笑，这么肥也不怕把自己也压怀里。
周聿衡小心翼翼将猫给抱着，又拿了毛毯给她盖上，然后，自己找了个角落坐着。
看着她安静柔和的脸……
这两个月她一直不怎么开心，即使是有花店，让她去上班，但，她的表现依旧没什么兴趣。
甚至晚上做的时候，她结束后还会哭，哭的稀里哗啦。
让他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只能拍拍她的肩膀，说着我在，我在，不要害怕。
“……”她哭了一会，又安静地趴在他怀里，大概是一个小时之后，她迷迷糊糊又睡了。
周聿衡觉得之前的自己做事确实冲动了，没有顾及到她的感受。
他想弥补之前的错，可发现没有办法，她似乎不领情，只愿意跟自己维持表面的关系。
深入的感情根本不想发展。
起初，他还一直想着沟通，后续发现她不感兴趣，甚至被他逼急了，还会咬人。
他只能作罢，任由着她去了。
这样也好，起码人在身边了。
现在看着她的脸，他已经很满足了，只是，她眼睫毛上还挂着晶莹剔透的泪珠，眼圈也红红的。
像是之前哭过……
又哭了，哭什么？
他心情有些复杂，想要给她擦眼泪的动作停顿了一下，转而，就这样静静看着她。
女人在梦里都能感受到一道炽热恐怖的目光，她猛然从梦里惊醒，大口喘着粗气，额头上全都是汗水。
“呼呼……”
周聿衡跟狗腿子一样，立刻递了一杯蜂蜜水过去，语气柔和。
“是不是做噩梦了？”
“看你还哭了。”
“……”
她有些惊魂未定，只能稍微仰头，就着他的动作把他递过来的水给喝了个干净。
周聿衡又抽了纸巾帮她擦汗，又拍着她的后背安抚着她的情绪。
“娇娇……”
“……”
虞娇没有听进去什么，只是朝他扯出了一个苍白的笑容来。
周聿衡知道她心里不好受，但如果是放开她，那他也做不到，将买回来的东西摊开放好。
“今天没有好好吃饭，是不是不好吃……”
“我给你买了些曲奇饼干，巧克力味的。”
“你试试，好不好？”
“……”
“好。”
她没什么胃口，但，他买回来，自己还是吃了，可吃着吃着，她的眼泪又流下了……
周聿衡有些慌乱地帮她擦眼泪，柔声：“不喜欢吃，我们就不吃，不哭……”
“宝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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