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今天起，这大唐就只能有一个太子！”
“父亲，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李世民斩钉截铁地宣判了这个已经成为明面事实的话语。
而李渊则是一脸震惊地望着李世民。
“你...你说什么？”
“什么叫只能有一个太子？”
李渊有些发懵。
甚至没反应过来自己说的话也有所问题。
这太子...不是一直都有是一个吗？
那就是李建成啊。
“李二！太子在哪里？齐王在哪里？！”
“外面又是怎么回事！”
李世民刚下开口。
这时宫殿外跑进来几名兵将。
“禀告秦王，玄武门前的叛军已被镇压！”
“太子府的人马正在反攻秦王府，但被尉迟将军携带叛军首级而打退。”
“我们已经基本镇压了叛军！”
听闻手下人的汇报，李世民点了点头。
心中暗暗松了口气。
“什么？叛军？谁？你说太子府的人？？”
李渊指着那名将领。
而后者则是沉默不语，只是单纯站在李世民身后。
“李二！你说话！你说啊！谁是叛军！”
“你把老大和老四怎么了！！”
李渊感觉头疼欲裂，身子都摇晃了几分。
他只感觉有他一定不想看到的事情在这个深夜发生了。
“回父亲...”
“叫我陛下！”
“...陛下。”
李世民双膝跪地，抱拳不起。
身后的将领见状也跟着跪了下来。
“叛军一党首领已被儿臣带兵平叛。”
“其首领为...太子和齐王。”
“而如今，儿臣已经将其斩杀。”
李渊听后身子一颤，随后整个人瘫坐在地上。
他伸出右手食指，颤颤巍巍地指向李世民。
“李二...李二！你把你的兄弟杀了？！”
“那是你的亲兄弟！”
“不错！我是杀了他们！”
李世民抬头直视着李渊。
表情略带几分狰狞和愤怒。
“太子一党蓄意谋反，并且带兵进攻玄武门！”
“为了您，我不得不杀！我不得不做！”
“可那是你的亲兄弟！他们想不想谋反我难道不知道吗？！”
面对李渊的质疑，李世民沉默下来。
他知道他的这位父亲看上去每日沉迷于高歌艳舞。
但从来不是无知短浅之人。
他骗不过这个父亲
“你们兄弟三人，竟然能到...能到这一步！”
李渊老脸扭曲，痛苦地流出自己大半辈子未曾再次流过的眼泪。
“李二！你杀了你的兄弟啊！”
“你真的亲手杀了你的兄弟啊！”
李世民看着瘫坐在台前，不断哭嚎的老父亲。
恍惚间，他看了看自己手中带血的利刃。
那上面的鲜血是自己的大哥李建成的。
我...杀了自己的大哥？
从那片寂静的玄武门前回归而来的意识。
带来的不仅仅是深不见底的世俗欲望。
同样还带来了即将永久刻印在自己内心深处的污秽。
李世民，你终究做出了杀兄不义的卑劣行径。
此时此刻，望着泪干肠断的父亲。
恍惚间李世民突然有一种难言的反胃感出现。
再之后传来的就是无边无际宛若大海汪洋般的窒息压迫。
如泰山陨石一般的沉重感扑面袭来。
以至于李世民突然刚刚站起又立马跪在了地上。
“秦王！秦王！”
“秦王！您这是怎么了？！”
两旁的手下连忙搀扶起李世民。
在烛火亮光下，李世民从那柄带血的剑刃上看到了反射出的面庞。
一张宛若做错事的孩童恐慌与焦虑到极致的无神面庞。
我这是在害怕吗？
还是在紧张？
“报！”
这时，大殿外又跑来一名兵卒。
他看也没看一眼台上哭嚎的李渊。
而是来到李世民面前禀报起来。
“报告秦王！”
“围困玄武门的叛军一党已经全部就地斩杀！”
“此外，围攻秦王府的叛军在见到尉迟将军手持李建成和李元吉的头颅后。”
“彻底放弃抵抗，全部逃走。”
“此战，我们胜利了！”
听到卫兵的汇报。
李世民艰难地从地上爬起。
“我明白了，带我出去看看。”
“是。”
李世民在旁人的搀扶下起身就打算离开太和殿。
“李二！你不会好过的！”
李渊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
李世民身形停顿。
他转过头，匪夷所思地看着发丝凌乱，双眼通红的父亲。
“今日你杀你的兄弟，迟早有一天你的孩子也会为了这个该死的位子厮杀。”
“你不会有好结果的！李二！”
“我自会好生教养他们！不劳父亲您费心！”
李世民脸色涨红，脸庞在愤怒间颤抖着。
“是您逼迫儿子杀了兄弟！是您想借由他们的手来打压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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