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娴瞎猜道：“应该是个嫔位吧？”
知秋却不认同，“您可是侧妃啊！本就比姚姨娘高一阶，既然姚姨娘都能被拟定为妃位，那您不可能只是个嫔位。”
“你莫忘了，姚家一直站在皇上这边，姚姨娘的父兄都深得皇上的器重，但徐宏不同，皇上本就厌憎徐宏，他给后宫封位分，也要考虑前朝的局势，所以我觉得他没理由给我太高的位分。”
“徐大人是徐大人，您是您。皇上知道您们父女感情淡薄，他是不会将您和徐家混为一谈的，所以奴婢猜测皇上不会因为徐大人而压您的位分，至少是个妃位，兴许还会更高。”
关于位分的事，瑾娴还真不是很期待，目前她最大的愿望就是能把景儿接到身边来，
“只要景儿能回到我身边，由我亲自抚养，什么位分我都不在乎。正所谓枪打出头鸟，有时候站得太高，似乎也不是什么好事。”
知秋明白，主子不意争位分，但她不争是一回事，至少皇上得有所表示吧？
休息了约摸一个时辰，瑾娴又出去了。
虽说章彦成体谅她，但她不能一直待在这儿不露面，旁人议论纷纷，章彦成也难做。
待她出去后，其他的几位妾室进去休息，几人轮番替换，尚算默契。
瑾娴熬了一日，想着晚上能歇歇，偏偏今晚是章彦成和五皇子值夜，她们这些女眷也得陪同。
素日里清闲，晚上熬会子倒也不觉得累，可这白日里本就折腾得很疲惫，晚上还要熬夜，那就很煎熬了。
然而这是规矩，众人都得服从，瑾娴也没法子。
五皇子想守上半夜，他是想着，若上半夜去休息，还没睡几个时辰，后半夜又得更衣起身，既困乏，又挨冻，来回折腾很是麻烦，倒不如先守上半夜，子时一过，直接去休息，岂不美哉？
可这一点不止他能想得到，旁人也能想到，章彦成就愿意折腾吗？他心里当然是不愿的，但他转念一想，守灵还有好几日，再往下，几位弟弟年幼，无法单独守灵，到时候他们这几个年长的还是得再轮一遍。
今晚老五守上半夜，等到下一次，就换他上半夜了，总之谁也逃不掉。
如此想着，章彦成也就没计较，遂了老五的心愿，让他守上半夜，而他先去休息。
可下半夜如何守，又是个问题。
下半夜有三个时辰，章彦成的后宅一共六个女眷，每两人守一个时辰，且位分高的三个人各带一名侍妾，如此算来，江心月，李侧妃和瑾娴必须分开，每人各守一个时辰。
上半夜可以休息，那自然是守第三个时辰的人最舒坦，可以睡一整夜，到快天亮的时候才起身。
第一个时辰的人，勉强也能接受，守完还能再睡两个时辰。
守第二个时辰的人是最难的，睡一半，更衣起身，守一个时辰之后，过不了多久天就要亮了，这是睡还是不睡？
想睡不一定还能睡得着，刚睡着又要醒了，来回折腾，最是折磨。
江心月贵为未来皇后，礼部的人可不敢折腾她，将她排在了第三个时辰。剩余的李侧妃和徐侧妃，谁排第二个时辰，着实难办。
李侧妃家世显赫，是侯爷之女，侯爷特地给了银子打点过，他们不敢得罪。但徐侧妃得宠啊！她的后台可是皇上，礼部也不敢得罪。
这种小事，他们也不好意思交给皇上定夺，以免皇上觉得他们不中用。
思来想去，礼部决定将徐侧妃排在后半夜的第一个时辰，李侧妃是第二个，王妃则是第三个。
而后他们向皇上请示，章彦成听罢，认为不妥，“把王妃和瑾娴的时辰对调。”
礼部的人小心翼翼地提醒道:“皇上，恕臣多嘴，王妃马上就要封后，把她排在第一，是不是不太妥当？”
于规矩可能不妥，但对章彦成而言，瑾娴的利益才是第一位，“正因为如此，她才更应该做表率，排在第一才符合她的身份。”
皇帝义正言辞，坚持要将王妃排在第一，礼部不敢违抗，便以此安排。
得知自个儿排第一，江心月面色顿沉，她心下不悦，但又想着自己尚未册封，不便训责礼部的官员，随即给苓鸢使了个眼色。
苓鸢会意，拿了银子塞给肖大人。
这银子虽好，却很烫手，肖大人他不敢接啊！“娘娘，此乃皇上的意思，并非下官做主，恕下官无法更改，还请娘娘见谅。”
居然是章彦成的主意！他还真是无时无刻不偏向徐瑾娴，就连这点小事也要干涉！
礼部的人怕挨骂，汇报完毕就告退了。
苓鸢安慰主子，“算算日子，应该还得再守夜一次，下回娘娘您再跟徐侧妃调换时辰，也是一样的。”
这种事，都是心里清楚利弊，真若摆在明面上计较，那可就不好看了。她若为这事去找婆婆评理，婆婆可能会认为她小题大做，不顾全大局。
思及后果，江心月只得吃了这哑巴亏。
安排妥当后，章彦成带着瑾娴回了撷芳殿，路上他随口道着，“最近的膳食素了些，特殊情况，你多担待。”
守孝期本就如此，瑾娴当然理解，“规矩如此，我不会计较的。更何况宫中的素菜也做得格外精致，我听说有些素菜还得用鸡汤烹制，做法格外复杂。”
“宫中的御厨先来无事便研究天下名菜，他们的手艺自然是一绝。”
人在疲惫繁忙之时，对吃食不大讲究，瑾娴的原则是，能吃饱，不饿肚子就成，比起膳食，她更愿意多休息会子。
一回到撷芳殿，她便慌着洗漱，因着要守灵，她的装扮很素雅，只盘了简单的发髻，戴着玉簪和白绒花，拆卸起来格外的方便。
入帐后，瑾娴闭上眼，想着赶紧睡，明日还得早起呢！可她躺了好一会儿都睡不着，不由开始焦虑，“怎么办？我好想睡，可是睡不着。”
“睡觉不能有太大的压力，越想强迫自己，越容易失眠，睡不着就跟我说说话。”
“可你丑时就得去守夜，我不能耽误你睡觉啊！”
“无妨，守夜期间还是能歇会子的。”想起一事，章彦成对她道：“今日礼部给你拟了几个封号，我觉得他们拟的不好，你可有想要的封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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