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州北境，距离北关一百八十里。
云谣带领自己的人马赶往北关，现在，狼群大部分刺客都在向北关靠拢，狼王突然下达的命令似乎在告诉所有人，今年过去之前，北关会发生一件很大的事情。
眼看就要赶到北关，前方道路赫然出现两个黑衣人，他们手持狼王令牌，是来传令的。云谣等人见状，忙是下马受命。
“南护法云谣听令。现在马上带领你的部下赶往越州，刺杀一个重要人物。”手持令牌的黑衣人把狼王命令复述了一遍，另一个黑衣人随即下马，把要刺杀的目标名单交给云谣，道，“请立刻动身，切勿耽搁。”
黑衣人传令完毕就动身赶去北关了，留下云谣的人马在原地。云谣觉得很奇怪，难不成这时候狼群大集结，狼王还要刺杀林牧云？可是，林牧云哪有这么好杀？就算集合越州所有的狼群刺客都不一定杀的了林牧云，更何况现在大部分人都往北关集结了，人手根本不够。
在云谣看来，越州最值得杀的人就是林牧云，她甚至都可以确定目标人物是林牧云了，可是，当她看过给的名单，才发现不是。
“竟然不是林牧云！”云谣诧异的同时又庆幸不是林牧云，不过，这个人却让她有点没懂……
上城，皇宫。
“启禀陛下，郭沐求见。”李公公迈着急促的步子进入御书房禀报。
“让他进来吧。”
顾临渊正在查看北关的布防，他认为，如果光帝没有把握拿下北关就不可能在入冬时加派大军南下，既然还猜不透光帝的想法，那就早做准备，加强各部的防御力量，以免出什么意外情况。
这几天看得多了，太过劳累，搞得身体不舒服，天一冷就开始犯头痛，这会儿还需要御医聂景桓在一旁看着。
郭沐在进门之前，抖动一下身上披着的毛领外衣，把落在衣服上面的白雪都抖落下来，之后才进入御书房。
“陛下，微臣有要事禀报。”郭沐进来便直入话题，没有一点迟疑，那些繁文礼节都自己给免了，“苏州西湖边尼姑庵的观云师太前几天死于庵内，她是现在唯一见过燕康的人，她一死，调查狼王的线索就断了。”
“除了她已没办法再查出狼王身份了嘛？”顾临渊不希望断掉这条线索，至少在他手里不能断。
“还有一个人可能也知道。”
“谁？”
“卢溯！”
卢溯！
这个名字一从郭沐嘴里说出来，在一旁处理药箱的聂景桓就像触电一般抖动了一下，手里的药瓶没拿稳，掉落在地，发出十分不和谐的声音。
“老臣该死，还请陛下恕罪。”聂景桓赶紧下跪求饶。
“这天这么冷，聂卿定然也是冻坏了，朕已无碍，你且退下吧。”
顾临渊差点忘了聂景桓还在这里，这些谈话还是不让太多人知道为妙，所以就让聂景桓回去了。
聂景桓什么也没说，倒是脸上多了几分说不清楚的复杂神情，匆匆离开了御书房。
对此，郭沐有留意到，不过没有在意，继续汇报，“陛下，根据微臣调查，卢溯年轻时曾在南铮齐王的王府担任门客，王府落寞前夕，他突然消失，去向不明，重重调查，才知道当年送走燕康的并不止西湖边尼姑庵的观云师太，还有卢溯，最重要的是，在把燕康送去赣州农户家后，卢溯还陪伴在燕康身边很长时间，他绝对知道燕康后来的去向。”
“现在卢溯在何处？”
“越州，云隐山学院。”
“林牧云那里？”
“对。不过据我所知，林牧云还不知道卢溯有过这样的过去。”
“你的意思是告诉林牧云？”
“不。”郭沐摇摇头，吐了两口气，口鼻冒出浓重的白雾，“观云师太身死，绝不是意外，而是狼王在杀人灭口，企图断绝所有的线索，既然他已经对观云师太动手，那么下一个目标就是卢溯。”
“确定？”
“八九不离十。”
“……”顾临渊沉默了许久，他知道，卢溯一死，世间再也不会有人知道燕康现在的身份，狼王自然而然就成了放在大殷的定时炸弹，随时都可能会爆炸。顾临渊绝不允许自己的江山毁在这样的人手里，随即叫来李公公，“立刻加急密信给林牧云，让他务必保护好卢溯。”
李公公从未见陛下如此着急过，他知道事态严重，也不敢慢半分，很快就拟好书信，陛下过目无误之后让人以最快的速度送去越州云城的云隐山学院。
“陛下，微臣担心，来不及啊。”郭沐为难道。
“只能寄希望于林牧云可以提高警惕了，亦或者……卢溯可以预料到自己的死期，提前留下点什么。”
另一边，聂景桓返回府邸，面色煞白，其夫人一看就知道他有事，再三追问，聂景桓还是一句话都不说。坐下来喝了几口热腾腾的参汤，他以为这样子自己会冷静下来，可是不行。
“老爷，怎么了？”夫人又问。
“……”聂景桓如梦初醒，看了看夫人，还是没有说话，似在思考什么，半晌，站了起来，道，“我要出趟远门。”
“老爷这是去哪里？”
“去接轻柔。”
“啊？轻柔，她不是快回来了吗？”
“不不不，她有危险，有些事我不想让她知道，瞒了好多年。我以为那个老家伙不会出山了，谁知道他还跟轻柔在一块，如果他足够聪明，他就不应该把轻柔卷进这场纷争之中，当然，他从来都不是一个聪明人。”
说罢，聂景桓就回了房间，不到十分钟，他就收拾好了包袱，夜色之下冒着风雪出门，家里人压根来不及阻拦。
文历七年十二月十一，云隐山学院。
考试结束了，十五大家就要返京，这段时间当然是等不到成绩的，得等林牧云明年二十大朝会之后才能把挨家挨户把成绩公布出去，也许那时候还可以让成绩优异的人得一道金光闪闪的圣旨。
既然考试结束了，大家就放松几天，课题没研究完的继续研究课题也没问题，出去玩的当然也没问题，但是不要跑太远。
一时间，云隐山又充满了欢声笑语，倒有高考结束之后的欢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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