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炭笔太软了，林牧云画画擦擦，只能画出来大致的明暗关系，最后提了一下灰面，太多的细节也画不出来了，不过乍一看还有点清美教授的朦胧风格，哈哈，自卖自夸了，离人家大师的水平还差得远呢。
楼小曼有点乏了，看得太久，眼睛有点疼，就看了看林牧云，发现林牧云正专注的改画面呢。
他在画什么？
楼小曼很好奇，就轻轻的走过来，这一看就知道画的是谁啊，“你画的是我吗？”
林牧云完全没注意到楼小曼走了过来，吓得他一哆嗦，画掉到了地上。楼小曼笑了笑，把画捡了起来，仔细看了许久，满意的点点头，“真好看，比宫廷的画师画得还要好看，还要真实，就像是……像是……”
“像是定格下来的一样。”
林牧云知道楼小曼没办法用一个恰当的词语来形容偏写实的素描画，所以他帮忙补充了一下。
“定格！”楼小曼细细品味，这个词用得真好，“嗯，就像是把这一刻定格下来一样。”
楼小曼又看了很久画面，她非常喜欢这幅画，可是她知道，这幅画是林牧云的，她最终还是依依不舍的还给林牧云。
“你拿着吧，喜欢给你就行。”林牧云没接，而是拍了拍手，把手里的炭灰拍掉。
“也好。”楼小曼确实喜欢，她小心翼翼的把素描画放好，又问，“用水墨也可以画成这样吗？”
“可以。只不过那需要很厉害的大师才可以做到，我暂时做不到。”林牧云想了想，说的应该是黑白的水彩画吧。
“可你能够画到这种程度已经很厉害了，若是开个画坊，定然有很多姑娘来找你画肖像。”
“哈哈，为何是姑娘？公子们不找我画啊？”
“我想，公子们作为动手画的那个人。”楼小曼笑道，倒是特别懂得年轻男女的心思。就像林牧云认识的世界，一般而言，男孩子更愿意当摄影师而非模特，女孩子则反之。当然啦，这不是一概而论的。
“确实。”林牧云也反驳不了。
“诶，话说回来，你是如何学会这种……这种画叫什么？”
“素描。”
“素描！好名字。”楼小曼点点头，继续道，“你是如何学会素描的，我长这么大还未见过哪位画师用炭笔画面的。”
“哦？这个啊。”林牧云也不好解释，不过仔细一想，还是想到了一个说法，“如果一定要追究这个问题，我想应该是来源于一位姓李的外国人，说他姓李也不对，不过便于你理解，就说他是姓李的吧，人称小李子。”
“小李子？这更像是……宫廷里的公公。”
“不不不，他可不是公公，他是一个……画家。”林牧云组织了一下语言，大概两分钟吧，继续给楼小曼说这个故事，“有个国家，离我们这里很远，有一批人需要去另一个国家生活，于是就有了一艘当时世界上最大的船，取名泰坦尼克号。”
“泰坦……尼……”楼小曼似乎没办法一口气说出这个名字，也是，这对于她而言太生僻了。
“小李子本来不能上船的，不过他和别人打赌，赢了船票，这才登上了这艘大船。”
林牧云开始说起了故事，楼小曼饶有兴趣的听着。
“这个故事的女主人公叫做露丝。”
“陆思吗？”楼小曼以为自己猜对了是哪两个字。
“嗯。”林牧云点点头，他以为楼小曼猜对了，就继续说，“露丝出身于没落的贵族家庭，其家人为了重振家族便让露丝和一个贵族公子订了婚，所以露丝并不开心，她对她未来的生活没有看到一点希望，以至于她一直活在苦闷之中，登船之后一度求死。”
“啊？”
这个故事让楼小曼一惊，到底是什么样的生活可以逼得一个贵族小姐寻死呢？幸好这只是一个故事，若是真实的，多可怕啊。
“那一夜，露丝迎着晚风，来到船头，踏出了栏杆，准备投海自尽，却被小李子遇到，为了劝露丝回心转意，放弃寻死，小李子可谓是使出了浑身解数，最后也是救回了露丝，二人就此结下了缘分。”
故事说到这里就进去了正题，楼小曼也愈发感兴趣，微微正坐，听林牧云继续说下去。
“小李子是不受贵族生活污染的下层百姓，他更懂生活的乐趣，他的闯入，让露丝的生活发生了巨大的转变。二人一起玩耍，小李子为露丝讲述露丝不知道的生活，想象在天上飞的船，想象在海里游的鸟儿，露丝也逐渐从生活的苦闷中走了出来。”
“终于，二人感情升温，成了恋人，露丝褪去了衣裳，让小李子为她画了一幅素描，也正是这个美妙的画面，让我也曾一度热衷于素描，渴望将来我的……恋人也会成为我的落笔对象。哈哈哈……”
说到这里，林牧云就忍不住笑了笑，那时候才十多岁，想得太美好了，当然，后来的生活也没能实现他这个梦想。
楼小曼想的不一样，她在想，露丝竟然愿意让小李子画她的胴体，那就说明她真的很爱小李子吧。毕竟，一个女子，别说褪去所有的衣物了，就是让别人看到她多一点肌肤都是十分害羞的。
“陆思不是和别人有婚约了吗？怎么办？”楼小曼问。
“还能怎么办？逃婚呗。船那么大，总可以逃跑的。”
“私奔吗？”
“嗯，可以这么说。”
“那他们最后怎么样了？是不是去了没人认识的地方好好生活了？”
“没有。”林牧云摇头，这让楼小曼的美好幻想破灭了，“最后船沉了，小李子死了，露丝独自去了没人认识她的地方，过上新的生活。”
“啊？”
这个结局让楼小曼有点反应不过来，难道就不能有个美好的结局吗？
“哎，就是个故事，你就别想太多了。你只要知道，小李子是真的爱露丝，所以才愿意赴死，而露丝也很爱小李子才选择去没人认识她的地方好好生活。这种爱情比较深邃，你以后可能就会明白了。”
林牧云也不想用这个故事来影响楼小曼的心情，哎，毕竟自己曾经看完这个电影也是心绪难平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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