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一直闹到亥时正才结束。
魏不绪与善若水二人洗漱完后上了床。
直到这时，两人方有时间说些悄悄话。
两人靠坐在床上，善若水问魏不绪：“这次的事情是不是背后还有什么筹谋？”
“这次突然涌现这么多弹劾我的奏折，与其说是针对我个人，倒不如说是世家联合起来针对平民官员。
我是奴隶出身，最初跟随我的人也都是平民出身，我提拔人才不管出身、只看功绩，因此我手下的武将也多是平民出身。
武将因为拼的是性命，因此真正的武将世家很少，最多是像大将军、骠骑将军他们那样跟随圣上打天下的权贵后代。
以前我提拔武将官员对世家的威胁可以说是忽略不计，因此他们虽然嫉恨我但也没想过联合起来对付我。
但自圣上立刘炽为太子后，世家们就非常忌惮我了。
他们认为刘炽年纪还小，以后需要仰仗我的地方肯定很多，生怕我大权在握后会大力提拔平民官员，因此才有这次联合起来弹劾我一事。”
善若水道：“那圣上将你关在狱中这么久到底是什么意思？
“新朝虽然建立已近二十年，但是世家仍掌握着大量的土地，也垄断着多项技术，盘根错节的世家势力不仅阻碍着朝廷的发展、也让百姓的生活得不到根本改善。
圣上想改变目前这种状况，大力提拔没有根基的平民官员，因此才借着这次世家联合对付我的机会看一下都城各方势力，我就陪着他演了这出戏。
当然，圣上也想在我去西北之前压压我的威风。”
“那你被许御史刑讯一事呢？”
“那是我主动受的，目的是向圣上表明我对他的忠诚无二。”
魏不绪没有将他还有让圣上对他少些忌惮的心思说出来，他不想善若水陷入那些勾心斗角、龌龊之中。
“那也可以告诉我。”
“刚开始没告诉你时你都不着急，那些隐藏的势力便都按兵不动。要是告诉了你，你岂不是表现得更加平静？
那圣上就白筹谋了。”
“那背后之人是什么时候才有动作的？”
“是在你去见圣上被拒后才有人动。
可那时动的势力都是些小兵小虾，直到你在圣上殿前淋雨跪了一个时辰、圣上仍没见你后，各方势力才动起来。”
善若水道：“你不知道，我后来是真的着急了。特别是去求了长公主、长公主明确拒绝帮我后。”
“我知道。”
魏不绪怜爱地将善若水搂着，让善若水靠在他胸前。
“知道你生病后我心急如焚，只恨不得事情马上就完结。可那时正是紧要关头，如果放弃就前功尽弃。”
善若水将脸靠在魏不绪的胸前，半晌没说话。
魏不绪道：“还有什么想问的？”
善若水想了想道：“我不太明白善代春告你那一状有什么意义？”
“善代春这一状看似无关紧要，但和其他罪名叠加在一起，就从方方面面印证了我是个十恶不赦、残暴不仁之人。
只不过，最为重要的‘万人书’一案已判我是被陷害，其他状告便都没那么重要。更不要说善代春告我一案，所以他最后才不告了。”
善若水在魏不绪胸前画圈，“善代春选择在这个时候状告你是他自己想趁机踩你一脚还是背后有人指使他？”
魏不绪没有回答。
善若水看向魏不绪：“谁指使的？”
好一会儿，魏不绪才道：“王冰燕”。
善若水有些吃惊：“是她？”
“嗯，自从刘煌重新被圣上封为二皇子后，有不少世家和官员主动向刘煌示好。
刘煌本身并没有理会，奈不住冯家逐渐膨胀了野心。
冯家主与刘煌说了几次让他收拢人心，刘煌均推拒了。
只是刘煌没想到王冰燕同样也有野心。
王冰燕与冯家联合起来以刘煌的名义接受了世家和官员主动抛来的橄榄枝。
这次背后的指使之人少不了王冰燕与冯家的推波助澜。”
善若水问道：“王冰燕很受二皇子信任？”
“是，之前是她管着二皇子府。”
善若水敏感地察觉了魏不绪话中的“之前”二字。
“现在是谁打理二皇子府？”
“圣上将骠骑将军寡居归家的女儿赐给刘煌当平妻，如今是她管着二皇子府。”
善若水讶异道：“还有这事？我竟然一点也不知道。”
“嗯，她是非常精明之人，也拎得清楚。接手二皇子府后，立马与那些主动靠过来的世家和官员断了来往。”
善若水皱眉道：“这样算计来算计去还要多久？”
“这正是我要与你说的事情。
圣上今日叫我进宫就是让我三日后率领黑甲军去西北边防军接任赵将军的职务，圣旨都下了。”
善若水“唰”地坐直身体看向魏不绪，“这么重要的事情你怎么现在才说？”
“我不是见今晚的气氛很好吗？就没有说出来。”
“那我呢？”
“圣上允了我们全家随行，我先去，你收拾好后将愿意去西北的人都带去。”
说到这里，魏不绪略微有些忐忑道：“你不会不愿意随我去西北了吧？”
“想什么呢？”
善若水睨了魏不绪一眼。
“我和阿盼肯定是要与你一起的，至于其他人，等我问过她们再说。”
魏不绪这才高兴地重新搂住善若水，“我就知道你愿意跟着我。”
善若水玩着魏不绪的手指，故意说道：“那也不一定。”
魏不绪再也忍不住了，将善若水压到床上。
“有什么事明天再说，现在先做正事。”
两人有两个月多未曾亲近，魏不绪已急不可耐。
可当他将手探过去时人便傻了：“淼淼……”
善若水将魏不绪的手拂开，“忍着吧。”
“可我三天后就要去西北了。”
“那也怪你，谁让你作了这么久？”
魏不绪只好平躺到床上，可是那里却怎么也消不下去。
魏不绪拉着善若水的手一直“哼哼唧唧”，可善若水根本不理会他，背转身体背对着魏不绪。
魏不绪自知理亏，不敢多要求善若水，只将善若水搂入怀中，磨磨蹭蹭自己解决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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