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有什么事儿？”在蔡老爷子的挥手招呼下，蔡妍走了上去。
“大孙女儿啊，爷爷迫不得已将整个蔡家给卖了，只是…收购价…让爷爷羞愧难当啊。”
“卖……卖了？”听到蔡老爷子这句话，蔡妍一脸震惊之色。这么说，整个蔡家，都是人家的了？
然而，转念一想，就释然了。整个蔡家的良性资产占比不多，如果能跟不良资产打包一起卖掉，绝对是一笔稳赚不赔的买卖。
若不然，等到蔡家正式宣布破产的那一天，一切可就晚了。跟抛售股票一样，在没有探底翻升的可能性之前，越早抛售越好。若真到了那一天，卖多卖少都不由蔡家自己说了算。
“爷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收购价怎么了？”蔡妍蹙紧的眉宇间，锁着一抹迷惑之色。
蔡老爷子几番欲言又止，实在羞于启齿。
但埋在心中只会更憋闷，所以，终究还是得说出来。
“国际芭蕾舞剧院出的收购价，比下午那一份协议里提到的少了将近一半不止。”蔡老爷子懊悔莫及，连连捶打了几下自己的脑袋。
“爷爷，你说的是哪一份协议？”见到蔡老爷子这一副懊悔的模样，蔡妍愈发感到迷惑不解。以蔡老爷子的精明，不至于糊涂到这一种地步吧。
“还能是哪一份协议，当然是白天跟国际芭蕾舞剧院口头达成的那一份协议。如果早一点儿下定决心，就能避免蔡家股市大跌，还能拿到三十八亿美金的注资，而且，是入股，不是整个卖掉。”蔡老爷子越说越懊悔。不断嘀咕着，说自己越老越糊涂。
见蔡老爷子如此自责，蔡妍连劝慰的信心都没了。蔡老爷子一向精明，今天做了这么一件大傻事儿，人家肯原谅他，他自己估计都不肯。
或许是因为心情太糟糕，影响了正常的判断能力。蔡老爷子隐隐觉得，事情还能有更好的转机，可一时半会儿就是想不出来。
“爷爷，协议签了没有？”蔡妍在问这一问题时，屏住了呼吸。这才是问题的关键所在，如果没签，倒是可以帮忙想个办法。
而且，她有这个自信。
她跟王鑫较量了可不止一个回合。
但每次都能优雅而退，不曾伤到一丝皮毛。
然而，当看到王鑫嘴角的那一抹得意，蔡妍就意识到，一切都已经晚了。
“已经签了！”蔡老爷子很明白，一旦协议签订，就没有任何回旋余地了。
“哎，要是晚一点儿多好啊！”蔡妍暗暗发出这一声感慨。而且，声音有些大，带有一定的目的性。
“你想的是否太过乐观了，咱们蔡家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不签行吗？”白了蔡妍一眼，蔡老爷子不以为然的说道。而且，他不相信蔡妍的头脑会比自己还强。作为商界的大佬级人物，走过了桥比蔡妍走过的路还多。
蔡妍摇了摇头，发出一声轻叹。当着族人的面儿，敢说那种瞧不起蔡老爷子的话吗？
不过，蔡老爷子倒真想听听蔡妍的意见，说不定在其它方面能有所收获。譬如通过这件事儿，考察一下蔡妍的应变能力。
在这件事儿上，蔡老爷子承认自己做的确实不够好，有些操之过急。
此刻的他，心有遗憾，心有不甘，甚至于，还有一些侥幸。
如果不急着跟王鑫签这一份协议，而是给自己一点儿时间考虑一下，是否就能够争取到更大的利益呢？
现在，将整个蔡家都卖给了人家，似乎显得有些过于无能。
蔡老爷子越来越觉得遗憾，自己好歹也活了七十来岁，吃的盐比王鑫吃的饭还多，怎就如此沉不住气呢？
但协议已签，想再多都没用。只能寄希望于子女们通过此事儿，收获到一些经验教训。
所以，该说的还是要说，该训诫的还是要训诫。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是谁都没有料到的，既然事情已经难以挽回，那就从中汲取一点儿经验教训，免得它日重蹈覆辙。”发表完这一番感慨，蔡老爷子的目光，就转向了蔡妍，“大孙女儿，你是姐妹之中，最聪明的一个，说说你的想法，如果刚才换做是你，会像你爷爷那样，急着跟对方签订这一份儿协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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