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是她自己杀的！”楚歌捂着胸口，阵阵疼痛袭上来。
“雪姬怎么可能杀害自己的孩子？楚歌，你简直太没人性了，朕对你很失望。”
“我对你也很失望！”
楚歌不服的回视着他，君卿颜眯了眯眼睛，对楚歌的无理，他是一忍再忍，但他毕竟是皇上，她这样句句顶撞，让他很恼火，一掌拍在红木桌上，茶杯颤动，“放肆，朕看你是半点悔悟之心没有，连皇室子孙都敢杀，简直胆大包天，朕这一次，也不能再姑息你，杀人偿命，来人，将她押进天牢，秋后问斩！”
“不可。”纪北寒走上前，“皇上，楚歌绝对不会对一个婴儿动手，臣用人格担保！”
“爱卿，你难道认为，一个母亲会亲手杀害自己的儿子吗？楚歌一向任性，善妒，雪姬寄养在王府，她必定不高兴，做出什么事都不出为奇！朕没有追究你窝藏朝廷重犯的罪名，已经算是格外开恩，你若再这样纠缠，朕便连你一起拿下，不要说朕不给纪王府颜面！”
纪北寒僵在原地，没有让开，“皇上，臣相信楚歌没有杀害那个婴儿！何况，那个婴儿本就不该来到人世，他是皇家的污点，皇上若执意要为了那个孩子为难楚歌，臣便将公主的事情，公布于世！”
“大胆，你敢威胁朕！”
“不是威胁，这是事实，为了皇家的颜面和尊严，臣一忍再忍，若不是考虑到这些，怎会容忍雪姬在王府那么久，一直委屈楚歌，才造成了现在这样的局面，别说楚歌不可能杀害一个刚出生的婴儿，就算她杀了，本王也替她背了，这事，就是本王的错，本王一开始就不该同意让雪姬进府，皇上要罚，冲着臣来！”
纪北寒也是真的恼火，冲着君卿颜便吼了起来，不顾一切的想要保护楚歌，他不会让受伤的楚歌再去天牢受罪，就算背上造反的罪名，也要保她！
楚歌被他感恸了，但是纪北寒这样跟皇上作对，她担心事情越发严重，轻轻的拉扯着他的衣角，示意他不要这样，但纪北寒只是温柔的看了她一眼，并不肯退开。
君卿颜捏着拳头，气得脸色铁青，转向了纪蔚霆，“纪将军，你不管管北寒吗?真要为了一个女人,自毁前程？”
纪蔚霆淡定的喝着茶，慢慢的放下茶杯，回道，“皇上，北寒做事一向有分寸，想必这件事确实让他觉得委屈，公主未婚生下婴儿，本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按理说，这婴儿也不能留，玷污了皇室的血统，留下只会是祸害！”
君卿颜沉默了，其实他也早就想过，这孩子出生之后，是不能留的，要么送出宫外，要么杀了灭口，但没想到，事情会这么突然，雪姬成天哭哭啼啼的求他，为她报仇，他才想用这个罪名，困住楚歌，顺便牵制纪北寒。
真是低估了楚歌在纪北寒心目中的地位，竟然为了她，什么都不管不顾。
他若再坚持下去，真把纪北寒惹火了，到时候为了一个孩子，闹得朝廷分裂，那就太不化算了，思及此，他又改了口，“纪将军说得在理，朕也知道这个孩子不能留，但是，楚歌这样杀害一个婴儿，也不能说没罪，何况，有皇室一半的血脉。”
“皇上，若这孩子还在世上，皇上会亲自动手吗？现在不管是谁杀了孩子，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这个污点被除掉了，皇上不必再为他费心思。依臣看，现在最难办的，反而是雪姬公主，纸是包不住火的，趁着现在，赶紧将雪姬公主安置好，不能让她再做出有损皇室颜面的事情！”
纪蔚霆这么一说，君卿颜也担心，雪姬性格太爆，做事不计后果，若是再出什么事，真是够难堪的，何况，他最近也很烦雪姬了。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雪姬是太后最宠的一个女儿，她的任性，都是太后宠出来的，一想到太后，他便生气，只要是太后重视的人，他都讨厌！伤害雪姬，也是伤害太后，何乐而不为呢？
“纪将军认为，如何安置最好？”
纪蔚霆想了想，说，“依臣看，赐她去净心庵，为先皇先帝们守灵吧！一来可以净化身心；二来，也能落下一个好名声；三来，也名正言顺！”
“让她出家为尼？她还这么年轻，怕是不会愿意……”
“皇上，这个可由不得她愿不愿意，一个公主，失了身，生下一个敌国奸细之子，从古至今，都没有出现过，如此荒唐之事，皇家颜面何存啊！若是不将她罚至那种地方，您还打算让她再嫁一次？那可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将来史书会如何写这一段？皇上，大局为重！”
纪蔚霆这么一说，君卿颜还真是动摇了，“有道理。朕最近也在为这个而烦恼，将她留在宫中不合适，将她放在公主府，也不合适，再找个驸马，更不合适，看来，也只有净心庵最合适了。”
思及此，君卿颜也坐不住了，“朕便先回宫了，楚歌，看在纪将军的面子上，朕便放你一马，但是，死罪虽免，活罪难逃，朕现将你贬为庶民，终身只能为妾，不配为妃！”
说完，带着御林军走了。
纪北寒抱起楚歌，将她送回别院，楚歌揪着纪北寒的衣襟问，“皇上这是什么意思啊？我不能为妃，只能做你的妾吗？”
纪北寒失笑，“没事，本王就你一个女人，是妃是妾，又有什么关系呢？”
楚歌往他怀里钻，“嗯啊，可万一你将来又喜欢了别的女人，我一个小小的妾，可怎么应付？”
“这种事，不会有的，放心。”
楚歌能放心吗？他们现在年轻，又在热恋，当然是什么都好，可未来几十年，谁能保证一直不变心呢？
不能做正妃，她还是觉得委屈。
……
君卿颜回到宫，便下了一道圣旨，将雪姬赐去净心庵，让她立刻起程，且终身不得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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