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太疼啊。”
王梓低吼着，双手死死的抓住沙发，撕破沙发的皮革。
他的额头出现豆大的汗珠，脸色青白，面容有些扭曲，身体因剧痛开始抽搐。
只是，王梓从未有一秒的退缩，除了偶尔的低吼，一直在默默的承受着体内传来的剧痛。
王梓的意识更加清醒。最终，宛若身体和意识分离，王梓就像一个旁观者，真切的看到身体的皮肤一寸寸的撕裂。
诡异的事情发生了。王梓的皮肤被撕裂，却看不到半点鲜血。皮肤撕裂变成死皮脱落，瞬间又有新生的皮肤，如此往复。
也不知循环多少遍，终于回归平静，皮肤不再撕裂，新生的皮肤就像初生的婴儿一般，泛出晶莹的光泽。肌肤的韧性和弹性比原先强上一倍不止。
王梓来不及惊讶，就感觉皮肤下的血肉仿佛沸腾，一股更强烈的剧痛席卷全身。王梓整个人蜷缩在沙发内，身形扭曲，汗珠刚刚冒出就化为一片蒸汽。
“我去你大爷！”
王梓发出一声怒吼，紧咬的牙关渗出血迹，面目狰狞，满口红牙。
“主人。”波波再也不能淡定，满脸焦急却又无计可施。
完美智能药剂对身体改造，的确会很煎熬。只是，像王梓这样，反应太剧烈，系统记载中从来没出现这样的情况。
现在，药剂改造身体带来的强烈痛楚，已经不是人力所能承受。
人的承受能力总有极限，不管血肉还是精神，一旦超过极限，整个人就会崩溃。
波波想要停止这一切，却无能为力。
“主人，你一定要坚持住。”波波的眼里闪动着晶莹的光泽。
王梓睁开猩红的眼睛，看到波波眼里的那一抹晶莹，嘴角竟露出一丝笑容，只是看上去更加可怖。
“波波，你竟能哭。”王梓就像发现很有趣的事情，有一瞬间竟忘记身体的痛楚。
波波眼里的晶莹光泽明明就是泪光。
这是第一次，王梓发现波波能像人一样流泪。
“波波，你到底是什么？”王梓呢喃一句。
从王梓遇到波波，一直相处到现在，波波根本不像系统模拟的影像，更像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主人。”波波欲言又止。
突然，强烈的剧痛就像海啸一般，摧残王梓的意识。
“啊……”
王梓再也无法忍耐，弓着身狂吼，就像一头受伤的凶兽，发出问天的怒吼。
身体的剧痛根本不是人能承受的。尤其让人恐惧，王梓的意识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真切的感受着身体每处的剧痛，甚至能感受到血液灼烧的感觉，还有肌肉最细的纤维层撕裂的剧痛。
如同皮肤重生一样，血液灼烧蒸腾，随后就有新生的血液在重组的血管内流淌，肌肉每每碎裂，就会有新的纤维层凝聚。
王梓的血肉就像火炉内煅烧的铁块，烧去杂志，新生后又被万钧大锤夯实，打造的更纯粹。
“要死了……”
王梓清醒的意识竟开始慢慢模糊，猩红的眼神开始变得迷茫。血肉还在重组，王梓却感觉剧痛减轻很多，越来越轻微，直到感受不到。
只是，新生的肌肤下，血肉翻涌，一切还未停止，一切只是王梓的幻觉。
“主人，醒醒。”
波波焦急的大喊。
她从系统的记载里得知，王梓现在的情况极度危险，面临意识崩溃的危险。
一旦意识崩溃，王梓就会永远陷入昏迷，也就是活死人。
王梓和系统共生，生死相连。系统奖励当然不会对宿主造成死亡的风险，只是永久性昏迷，和死了有什么两样。
“主人，快醒过来啊，你不能放弃，不能认输……”波波大声呼喊。
她和王梓心意相通，可是王梓的意识即将消散，波波几乎都感受不到王梓的心意。
此刻，王梓从剧痛中解脱，意识越来越模糊，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如释重负的感觉。先前被剧痛笼罩的感觉，王梓宁死不想再经历了。
王梓感觉好像在飞，又好像陷入无尽的深渊。
目光所及处，光线越来越暗。
突然，虚无的黑暗里射出一道耀眼的光芒。
那是一滴泪，却像是最璀璨的宝石，凭最后一点光就照亮世间一切。
王梓的意识里出现一抹清凉。
正是这一抹清凉，让王梓一个寒颤，猛地睁开眼睛。
“主人……醒醒……”
不知什么时候，波波伸出手抱住王梓的肩膀，不停的摇晃，一脸焦急的脸上满是泪水。
泪珠在白嫩的脸颊滑落，滴在王梓的脸上，很凉，很舒服。
“波波。”
王梓声音嘶哑，意识却恢复清醒。当他看清周身血肉翻涌，感受到令人恐怖的剧痛，才明白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觉。
完美生物药剂继续发挥作用，王梓的意识再度变得清晰无比，身体的剧痛就像突然被放大数倍，王梓再次发出一声怒吼。
“你大爷，老子和你拼了。”
王梓咬紧牙关，默默承受着，浑身汗液蒸发，整间直播室都弥漫着蒸腾的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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