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想留在这里上学。”
夏云雨开出医院暗无天日的地下停车场，感觉很好笑，“早知道你吃硬不吃软，我就不应该对你太温柔了。小柏，你好好考虑清楚，是不是要留在S市，留下来可以，但你也得付出代价的。”
成亿柏听这话，有些紧张，“什，什么？”
“如果你要我帮你留下来，找学校，可以，但是我问你几个问题，你老老实实回答我。”
“好。”
“为什么要把那些阿姨赶跑？”
“因为，因为她们看不起我。”
“她们怎么看不起你了？”
“她们一直和我说，你是大好人，让我乖乖听话，以后要好好赚钱报答你，又说我爹妈不好，不要学他们，还说……”成亿柏顿了顿，似乎不太想继续说下去。
“还说什么？”
“说我有爹妈生没爹妈养，还说我是白眼狼……”
夏云雨愣了一下，“所以你很生她们的气？”
“其实也不是……”
夏云雨从后视镜里看她，成亿柏脸上总是挂着一副老气横秋的表情，虽说也不过就六七岁，但有时候看起来简直跟个小老太婆一样，她的经历让她心疼，可也让她在面对她时经常感到不知所措，不知道要用什么态度对她才是正确。
“夏姐姐，你为什么要救我出来？”
夏云雨想了想，“因为看到你的新闻，觉得你很可怜。”
“那你喜欢我吗？”成亿柏问，神情有些紧张。
“当然喜欢啊！”夏云雨不假思索回答道。
“真的吗？”成亿柏自言自语说道，“你真的喜欢我？像我这样一个人，真的有人会喜欢？呵呵，夏姐姐，那你说，你喜欢我什么？”
夏云雨一边开车，一边要听她的问题，一时有点难以兼顾，嘴里反射性回，“你很可爱，也很聪明，只要你乖乖听话，我觉得你是个好孩子。”
成亿柏听这话，脸上神情变化莫测，“好孩子……”
“好孩子本来就是大家都会喜欢的呀！换作是你，你会喜欢当个坏孩子吗？”
成亿柏嘲讽道，“你从小也是个好孩子，是因为刘奶奶对你好，可是你老是对我那么多要求，你就没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夏云雨觉得好笑又心酸，现在的小孩怎么一个个说话都这么一套一套的？简直了！
她又答，“小柏，我知道，你确实还没适应，但是我希望你能够不要再整天惹事了。福利院愿意让我带你出来，一方面是你亲生父母一直去那边找事，一边是整个院里所有的孩子都被你打骂过。而我跟你说过，是我带你出来的，我就要对你负责任。但是你知道，我没有当过妈妈，也从来没有照顾过一个小孩，即使是我自己小时候，也基本是自己孤零零长大起来的。我知道你可能会觉得我对你不热情，不是真正关心你。但是我真的已经尽力了，你明白吗？我不太懂得关心别人的感受，也因为我小时候，从来没什么人真正关心我的感受呀！而且我已经习惯了。”
成亿柏有些意外听到这话，撇撇嘴，“夏姐姐，你骗人，刘奶奶那么爱你，她怎么会不关心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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