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才刚开春，春寒料峭的，就算场地开了空调，那水也是冷。
宋雅筎不管他，继续摸索，好像变回小时候帮他找掉进游泳池玩具的那个大姐姐。
她总是这样。
顾青咬了下腮肉，翻身下去，踩进去他才知道水里有多凉。
顾不上多想了，赶紧把宋雅筎揽腰抱起来。
“水里凉，你干嘛来凑热闹？”宋雅筎拍他的背，“放我下来，还没有找到。”
顾青没辙，把人放到喷泉池沿上，把没碰到水的外套脱下来披在她身上，叮嘱。
“你在这好好坐着，我来找。”
宋雅筎不同意：“顾青……”
顾青站在水里仰头看她：“雅筎，我早就不是要活在你照顾下的小孩了，让我来行吗？”
宋雅筎沉默地看着早已面貌成熟的男人。
顾青淌着水在找那两枚戒指，好在水很清，他摸了没一会儿便找到了。
他举着那对戒指，不管湿漉漉的下半身，笑着说。
“找到了，宋雅筎，果然还是要我来吧，从我手里掉的，肯定要我找啊。”
宋雅筎凝视着他灿烂的笑脸。
或许，被困在过去，觉得顾青还是那个需要保护、教导的人一直是她。
“赶紧，赶紧去换衣服，冻死了。”
顾青过来，刚爬上来拧裤子上的水，一只不算白皙的手伸到他面前。
他疑惑抬头，撞上女人认真的眉眼。
见他一直愣着，宋雅筎晃晃手催促：“戒指还戴吗？”
“戴戴戴！”
顾青一下子清醒了，也顾不上一身的水了，马上单膝跪地，提醒道。
“戴了我的戒指你可是要跟我结婚的。”
“我知道。”
“那我戴了哈。”
“再磨蹭下去要感冒了。”
顾青来回咽了几下口水，极其小心翼翼地将戒指套进她的无名指，
宋雅筎举着戒指打量，尺寸正好，铂金素圈在光线下散着光，很适合她，宋雅筎拿过他那枚，也在戴之前问道。
“你这次还跟我走吗？”
“我怎么可能不跟你走啊！”顾青喊道，“我还有奶没喂完呢，我可放心不下它们！”
宋雅筎笑笑，将戒指给他戴好后说：“走之前找个时间把证领了吧。”
“……”顾青握住戴上婚戒的左手，糙脸有点透红，“你还真是干脆利落。”
“咱们快赌了十年的气了，”宋雅筎伸出手说，“剩下的日子，一起好好走吧。”
顾青伸手跟她十指相扣，难得没有碎嘴子。
“我明天就要领证。”
“行。”宋雅筎答应了。
“把你帝都公寓的密码改回我的生日。”
“行吧。”宋雅筎又答应了。
“把你银行卡密码……”
“顾青你不要太过分啊。”
“刚答应我就对我厌烦了？”
宋雅筎忍道：“行行行，我都答应你。”
“我的银行卡和家里的密码，以及各种账号，这么多年一直是你的生日。”顾青不觉得自己这要求过分。
“改改改，”宋雅筎纵容道，“都给你管行不行？”
顾青会说不行吗？
那必然不会。
顾青：“行，你回来都给我，我替爸妈管你。”
宋雅筎：“你倒是自来熟的挺快。”
顾青：“我早就想叫了。”
宋雅筎：“叫叫叫，他们爱听，你过叫。”
“对了，”顾青指着某人，“你看沈饶，人家过的多幸福，我不管，我也要！你以后也要那么对我！”
宋雅筎：“……”
你怎么那么像跟闺蜜比老公的小媳妇啊？
不要什么都比啊喂！
再成长，不管几岁，估计他那跳脱的本性也改不了。
顾青求婚成功，顾砚结婚，顾家双喜临门，大家都很开心。
这里面最不开心的应该是沈饶。
他本来打算顾大哥的婚礼参加完，就回去跟他宝贝老婆贴贴，结果还没上直升机就被顾青拽下来了，说吃完他喜宴再走。
沈饶只能白天散发冷气，晚上抱着被子，哭唧唧地跟祁烟打视频哭诉。
“本来这时候我能抱着你睡的，现在我却知道在空荡荡的酒店，面对我空荡荡的心。”
“好了，乖，”清越的女声这么多年也没变化，“我这样陪着你睡也是一样的。”
沈饶觉得不一样。
他心里苦啊。
他盯着倒在床上透过手机屏幕，看他爱了这么多年的女人，她还是那么好看，哪哪都长在他心上，一娉一笑都还令他无比心动。
他忽然拿起手机靠住床头，被他打滚弄乱的睡衣松垮地搭在他劲瘦的身躯上。
他黑眸里浮出层潮热的欲.色，对着视频画面里的人儿，压低了磁嗓。
“像上次一样，阿烟指挥我好不好？”
祁烟抿了抿有点干涩的红唇，道一声好。
如清泉的女声缓缓流淌，却将沈饶浑身浇得越发火热。
燥热席卷，他红着眼看屏幕对面的女人，扯出个颤着唇的笑。
“我好爱你。”
祁烟眼尾也同样泛着隐忍的红晕，同道：“我也是。”
……
顾青和宋雅筎没有办婚礼。
宋雅筎圈内离经叛道的典范，她觉得没必要办，领个证就行了，办婚礼的钱不如留给救助站。
顾青没有异议。
人跟他结婚就行了，婚不婚礼的无所谓啦，反正他是圈里的‘小灵通’，发个朋友圈谁都知道了。
所以达成一致的两人，就请家人朋友在星岳阁吃了个便饭。
要说到不了场的祁烟唯一的参与感便是把这顿饭免了。
顾青付款的时候知道后，表示。
“祁烟虽人不在，但江湖仍有她的传说，替我谢谢她了。”
沈饶抖掉他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嫌弃地掸了掸。
“别乱碰我，我是我老婆的。”
顾青：“……”
神经。
说得谁没有老婆一样，我有，我也有！
顾青很想掏出结婚证甩他脸上骂，但是他不敢。
这顿饭吃完两人很快就要走了。
下次回来可能是何裕结婚的时候，也可能不是，谁说得准呢，人生本就充满变数。
有一点可以确定，他们将一同携手在路上，一生不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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