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靖伸出一根手指。
“十块？”秦川眼睛瞪得老大，这也太多了。李恒真是个败家子，怎么能在他的脸上花那么多钱？
“是一块。”许靖扶额，无语望天。“以后跟着我好好学算数，不然买东西容易被人忽悠。”
“我知道了。”秦川说话声音闷闷的，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
他也没有想到叶子秋会动手，说老实话，他并不想看到叶子秋跟李恒吵架。叶子秋是他妹妹，李恒是，李恒是什么？
秦川突然间有些迷茫。好像是朋友吧？
“李恒，你不要跟子秋吵架。”
“怎么，你心疼了？”许靖反问道。
“不是。”秦川的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极力否认了他的答案。“俺不想看到你受伤，也不想看到子秋难过。子秋是俺妹妹，俺跟她说好了要保护她的。”
“理解。”如果是亲情的话那就能说得通了。没有人会为了爱情放弃亲情的，除非是脑子糊涂了，把恋爱当饭吃了。
“俺不是这个意思，俺……”秦川越说越急，想了好半天才道：“你跟俺的关系就是朋友，你只有一个。子秋她，她以后会嫁人的。”
秦川知道，叶子秋不属于他。他只是在尽力帮助这位邻家女儿。
他们的关系还没有发展到后面要生要死的地步，从小相伴相知相依的，有这份感情有很正常，许靖表示理解却并不支持。
“秦川。”许靖用手攀住了他的肩膀，认真说道：“你要明白一个事情，有些人你不能永远对她好。一旦对她好了，她会理所当然的接受你的好，不会给你任何回报的。”
“俺想对你好。”秦川不知道什么叫回报，他只知道他对李恒好，李恒就会开心，他也会跟着开心。
“我说的是叶子秋，你不能惯着她。”
秦川一直充当着家长的角色用血汗钱供养着叶子秋，叶子秋理所当然的将这些当成是自己的东西。而秦川跟叶子秋没有血缘关系，就算去法院打官司也没有证据，最后的结果就是私了。
秦川脑子里没有那些弯弯绕绕的东西，容易被人忽悠到头来血本无归。亲兄弟还明算账呢更何况是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
“你听我说，你得让叶子秋写借条。到时候等她有能力了就会还你钱，你拿着钱可以干很多事情。”
“俺不懂。”秦川对金钱一直没啥概念，他只要吃饱穿暖就够了，其他方面没啥太大追求。
“这么说，万一你以后生病缺钱了怎么办？”
秦川掰着手指头想了想。“能去找你吗？”
许靖被秦川的态度气笑了。“如果没有我呢？”
“不会。”秦川的眼皮子耷拉了下来，一下子没了精气神。
他想不到没有李恒，他今后的日子该怎么办。
他就是不想让李恒消失，仅此而已。
“你得让个长个教训，钱不是那么好拿的。”
秦川挠破了头也不知道李恒所谓的教训是什么，不过事情发生的挺快，他没过几天就知道了。
起因是许靖背着秦川喊来了侯亮，侯亮好久没见他有些激动，还来不及寒暄，许靖便说出了要拜托他做的事情。“你找几个弟兄去散播下流言，就说叶子秋欠钱不还，私德败坏。其他的什么都不要说，就重点放在她欠钱不还上。”
“她怎么你了？”
“她打我了。”许靖阴恻恻的笑容令侯亮心惊胆战，他下意识说道：“她胆子挺大啊。”
连活阎王都敢惹，真是活腻了。
自从李恒斗垮当地的地头蛇以后，道上的混混见了他都得低头。就怕被人抓了小辫子也来个大字报送牢里面去。
可这其中不包括某些天真的学生。
像叶子秋就挺天真的，以为放狠话就能吓退混混，殊不知鸡蛋碰石头只有死路一条。
接了任务后，侯亮找了几个人将流言散播了出去。
流言刚开始还传得好好的说是叶子秋私德败坏，欠钱不还，到后来就传出叶子秋为了个男人私奔，欠钱不还，再后来就是跟野男人跑了还生了娃……
流言传得不堪入目，瞬间就席卷了整个校园。
学生之间偷偷说，连带着同学看叶子秋的眼光也变得奇奇怪怪的。
叶子秋很是敏感，很快就能察觉的出来周围人对他的不同。他们看她的眼光就跟看脏东西没啥区别，就连平时跟自己亲密无间的闺蜜都好几天没搭理她了。
叶子秋实在受不住拦下了王兰，说道：“你到底怎么了？”
“你还不知道吗？”王兰小声说道：“有人传你跟野男人跑了，还生了个娃。”
“他们胡说，我怎么可能跟野男人跑了？我高中三年都在学校读书，哪里有空去接触野男人？”
叶子秋气得发抖，要不是王兰拦着，她非要去找人算账不可。
“他们还说什么了？”
王兰不敢看她，甚至后退了几步。
“你是我的好闺蜜，你有什么就说啊。”叶子秋一脸不可置信，这个世道是怎么了？她清清白白什么都没做，怎么会有人那么坏试图将她白纸一样的履历染上污点？
“子秋，不是我不乐意说，我……”
“哎呀，这不是咱们普高有名的荡妇叶子秋么？”
平日里跟叶子秋不对盘的高洁碰巧路过，看了一场闹剧。“我要是你啊，早就没脸呆在学校了。你啊等着退学吧你。”
“高洁，你把话给我说清楚，说是荡妇？”
“谁说的大声就是谁了？”高洁撩拨了下头发，眼中夹带着一丝嘲弄。“有些人啊平日里装的冰清玉洁，其实内里早就烂了。王兰，什么叫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道理你懂吧？”
王兰的后退在叶子秋看来仿若是背叛，她死死的盯着王兰，大声说道：“我没错。我压根就没有跟野男人搞在一起，王兰我什么人品你不清楚吗？”
“这……”王兰犹犹豫豫的，叶子秋跟她朝夕相处，她知道叶子秋没有找人谈恋爱，只是……
“哟，不愧是好姐妹啊，你还替她隐瞒啥呢？”高洁冷笑道：“欠钱不还的老赖，私德败坏。你啊全身上下除了会读书还有其他优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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